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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宝情缘

seahaio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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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2-20 18:07 显示全部


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一时之间有些失神,我真的很努力的在想了,我还是想不出,几十年前的今天,你是怎样被护士柔软的双手轻轻托起。而你献给周围所有欣喜若狂的亲人们的,是怎样洪亮而霸道的号啕?
  
  对不起,我很沮丧,我只能想到这些。
  
  有时在想,如果我们能够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,那该多好。也许在轮回道上,你遇到我,还轻松的摆摆手:嗨。去哪?
  
  你是男生,我是女生,我们同一天出生。
  
  会躺在医院的围栏小床上,咿咿呀呀,吃手指,流口水。偶尔的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然后,同时笑。我们会说话耶,虽然那些话他们大人谁也不听不懂,但是,我们会懂,是不是?那是属于我们的婴儿语言。
  
  你会说什么呢?
  
  想着。两岁的你,和两岁的我,拉着手在院子里蹒跚地走。想着,你有时会把脸贴在玻璃窗上,看我有没有起床,有没有吃饭。你的鼻子压得扁扁的,而我总是能第一眼看到你。
  
  想着,四岁的你,和四岁的我。你会把幼儿园里试图欺负我的坏孩子推倒,然后站在我身前,那么骄傲而大声的喊:我长大了要娶妃妃作媳妇儿的!
  
  想着----我们会一天天慢慢的一起长大,你穿白色的小衬衣,把下摆束在蓝色的短裤里,很帅帅的样子。我会穿花裙子,在胡同里丢沙包、跳皮筋、滚铁环,有时候我输了会哭鼻子,你就很不耐烦的叉着腰,站在我身边:你们女孩子就是挺讨厌的!
  
  你总说我“挺讨厌”的,但从来也没有真正的讨厌过我。
  
  我会继续哀哀的哭,你站在我身边,有时不耐烦的挠挠头,但,总也没有把我丢下先走。
  
  暮色四合,你轻轻的拉起我的手,我还在抽噎着呢。
  
  丢丢丢,不害羞。你说:以后不许再这么哭了,眼睛都哭成桃子了。
  
  你在口袋里摸啊摸的,翻出一粒糖果。剥了纸,塞进我的嘴里。
  
  那一刻,好甜哦。
  
  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
  
  如果我们同一天出生,那么,就可以像诗中写的那样了。青梅竹马,多温暖浪漫的字眼。
  
  想着----会在我家窗前吹口哨吗?我不知道,我竟然羞涩的不敢去猜测。也许你只是静静的站着,站在那盏桔色的路灯下,看着我在窗帘后面影影绰绰。你会吹口哨吗?我真的羞涩的不敢去猜测。
  
  如果看到窗帘微微动了一下,那是,我透过窗棂偷偷看你的眼睛。
  
  还有,你看不到的,我已经羞红的脸颊。
  
  想着----我看着你渐渐长得比我还高,高出一个肩膀,看着你下巴上冒出青青的胡茬,看着你小小的喉结在说话间不时跳跃,看着你的眼眸有时会若有所思的盯着一个方向,黑白分明。
  
  我也会慢慢的长大,我的小小的腰肢和乳房,我的说不出口的那些害羞的小秘密,我没告诉你的――我的秘密。
  
  还是会一起上学,一起放学,虽然总是隔了一尺的距离。有时候会站在你身后,偷偷的打量你,有时会帮我拎着书包,左甩甩,右甩甩。你还是会走一段就会不耐烦的停下来等我。你们女孩子真讨厌。走路也这么慢。
  
  是的,你还是这么说,可你从没有真的讨厌过我。
  
  也没有真的抛下我不管。
  
  想着----十三岁,初潮。弄脏了我的白裙。我坐在台阶上羞愧的哭,而你站在一旁束手无措。
  
  想了很久,你突然脱下那件才刚穿上的白色衬衣,一边恨恨的说:你们女孩子真的好麻烦啊。你真讨厌的!一边给我妥贴的围在腰间,然后躬下身子,背我。
  
  我把自己的脸贴在你的脊背,听你的心跳一声一声传来,沉着而清晰。
  
  想着----十五岁,你突然不想理我,你不和我一起上学,不和我一起放学,但你总会把一客早餐放在我的抽屉。你知道我是不爱吃早餐的。
  
  怪不得没人喜欢你,瘦得跟猴儿似的。是的,15岁的我很瘦,有很突兀的蝴蝶骨。
  
  看我慢慢的把早餐吃进肚子,你突然眯起眼睛笑。
  
  想着----十六岁,初吻。偷偷从眯起的眼缝里看你,而你紧张的闭上眼,呼吸急促。
  
  轻轻的咬一下你的嘴唇。然后忍不住咯咯笑。你惶急的睁开眼睛,脸色通红。
  
  你的嘴唇凉凉的,薄薄的,有樱花一样的香气。
  
  是的,像樱花的花瓣一样娇嫩。
  
  想着----十八岁,你喜欢上隔壁班那个会跳芭蕾舞的女孩。第一次帮你把纸条递到她手上。是啊,她那么美,像只骄傲的天鹅哪。也第一次看到你脸红。
  
  你说,当她踮起脚尖舞蹈的时候,神情多么高雅漂亮啊!
  
  嗯,好吧,你喜欢的我也喜欢。
  
  谁让我们是同日生的呢,应该有一样的喜好的,不是吗?
  
  想着----参加工作的你,意气风发。你总是把头发剪的很短,而我更怀念以前,你盖过额头的长发在阳光下闪动的黑色的光泽。
  
  开始喜欢养很多很多鱼,红色的黑色的黄色的锦鲤,用青花的瓷缸,换一次水很费劲,但,乐此不疲。
  
  ……
  
  想着----你娶到自己的新娘,而我,是你的花童。你竟然请我为你撒花诶。
  
  好残忍的咧。好吧,依你。
  
  新娘子美的很,而你得意笑起来的样子,真猖狂。
  
  想着----你第一次喝醉酒,拉着我的手哭。你像孩子一样,扑在我的怀里哭。
  
  我不能陪着你流泪,那只会让你更加悲伤。
  
  那一次,你说,我是你的红颜。
  
  永远的,永远的红颜。
  
  我喜欢这个称谓。
  
  是的,所有的片段,我只能想着。幻想是这样,幻想是那样。
  
  于是,想着想着,就醉了。
  
  于是,想着想着,就痴了。
  
  于是,想着想着,就痛了。
  
  毕竟是,不得同日生啊。
  
  总是幻想着在那一天,同你一起呱呱坠地,用我的眼睛记录下你所有生活的片段,填充我所有生命的空白。
  
  是的,如果我们同一天出生,那么,我就可以有那么多的细节可以述说、可以记录了。我们也许会同一天学会说话,同一天学会行走,同一天逃课,同一天被罚站,同一天被老师训斥到很晚,同一天考上同一所大学,同一天开始生命里第一次恋爱,同一天失恋,同一天看到对方写满安慰的眼,同一天工作,同一天分别嫁给自己爱的或爱自己的人。我们会像歌里唱的那样,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变老。我们谁也不笑话谁,在我们眼中,你还是那个春衫薄的白马少年,而我,依旧是欲笑还颦的青梅少女。
  
  等到,老得再也走不动了,等到,死神来到我们的面前了,我们竟然不再恐惧,不再惊慌,我们缓缓的并肩躺下来,十指相扣。是的,我们不害怕。
  
  生,我们一同走过。
  
  死,我们一起面对。
  
  你看,这样,我们就不再是两条平行线了。
  
  我们有那么多那么多可以重合的点,连起来,是一条直线。
  
  你所有的经历,我都曾见过。
  
  而我所有的轨迹,你都曾经过。
  
  你看,我是多么喜欢编造梦想的女子啊,有些事明明是不可能的,我偏要固执的让它们在我的幻想里,按照我的方向行驶。
  
  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写这些,不过是想祝你生日快乐。
  
  是的,所有的语言都在这一刻,化成这样的字眼:生日快乐。
  
  恭祝生日快乐!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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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见这句诗,想起另一篇好文,以后转来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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