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,卓成踱着方步来到荷花亭。手拂石凳上的尘埃,便坐下打开书本充电。这是他夜晚无事常来小坐的地方,也是他看书品文最相宜的佳境——一塘碧水半池荷花,还有那些景观灯从树叶间投下的影子。
看书正酣,卓成突然感觉到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朝他走来,他以为是散步的闲人,并没有十分在意。仍继续于捏纸翻页、逐行阅读,时而为书中的精彩喜形于色。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卓成摘下眼镜,揉了揉有点疲劳的近视眼。就在闭目养神过后的睁眼之时,他奇怪地发现石桌上有二个头影。于是,卓成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一看,却见身后站着一位文雅貌美的女子。不等他开口,那女子近前深深地施了个万福,说:“先生人品高尚,读书也与别人不一样。小女子想请教先生一二,又怕扰了先生做学问,只好静立一旁,悄悄地欣赏先生用功的神态。我姓夏名雨露,恕小女子冒昧!”。
卓成拿眼瞟了瞟眼前这女子,在月光的映衬下,可谓是花容月貌、楚楚动人。说话的声音像银铃般悦耳动听,特别是那双眼睛,羞涩中带着妩媚。哦,有点面善,他心里不由地动了一下。
卓成长叹了一口气说“雨露姑娘,夜色已晚,游人稀少,你还是快快请回吧!”,雨露转身走到亭廊的临水边沿上,轻轻地抚着一朵莲花说“我拜读过先生所写的《荷塘听雨》的文章,先生只惜爱这些美丽的荷花,却不愿与我等俗人说会话儿么?”,卓成急忙说:“不”。他望了一眼数尺开外的娇媚可人的雨露姑娘,心里实在舍不得她离开,可嘴上却说“哪里的话,雨露姑娘如要讨论文章、交流写作尽管白天来,此时有诸多不便”。
她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,低下头怨怨地说:“先生以为小女子真的只为请教文学而来吗?”,雨露满脸娇羞直视卓成的眼睛说:“先生是正人君子,才华横溢,小女子仰慕您已久,只是不敢接近您,今日不顾忌讳闯入亭中,实为见见先生,以慰……”。
卓成疑惑地问:“雨露姑娘家住哪里,在哪儿高就,又怎么看得起我一个爬格子的庸才呢?”。雨露羞羞答答地说:“小女子认识先生已久,曾听过先生讲课,受益匪浅,深慕先生风采。我住在府衙官邸,有份抄抄写写的职业。我知悉您所有的情况,现在您我都是孑然一身,如不嫌弃,小女子愿为您洗衣烧饭,铺纸研墨,也好与先生一起读些圣贤之书”。
“难得雨露姑娘这番深情厚谊,令鄙人十分感动,请坐下来说吧!”,卓成此时心旌摇荡,脸上却异常镇静。雨露风摆扬柳走到石桌旁,与他相对而坐。她那张俊俏的脸儿,被灯光映得更加娇艳,灿若荷花。“在下是个徒有文人墨客虚名的世俗之人。虽从小勤奋好进,但至今毫无建树。穷且益坚,只是不坠青云之志罢了。”卓成与雨露说了会话,脑袋却被她身上袭来的香气熏得像一团糨糊。
卓成接着说:“在下工作无序,生活凌乱,思想烦杂,不佩为一个优秀男人。既然不能给别人以幸福,还不如自己窝囊着过。雨露姑娘情深意切,我只能心领。惟恐误了你的幸福,于心不忍亦是在下本意,此言发自肺腑,请你理解”。
雨露睁着大眼,目不转睛地看着卓成,盈眶的泪水折射出灯光的晶莹。“先生,认识您是我们前世的缘分,”她激动地抓住他的双手,“您果真是人品高尚,受人尊重。先生总是为别人着想,其实更需要异性关怀的是您呀!”。
雨露那双纤纤玉手惹得卓成心荡神怡,再也顾不上读书人的斯文,近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。“谢谢,为前世的缘分而拥抱吧!”,他说“我们会成为最知心的朋友的”,雨露点了点倚靠在卓成肩上的头,小嘴呢喃着“嗯,嗯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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