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请她,在一家西餐厅,柔和的灯光下,他发现她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。她故意装作读不懂他眼里的内容,只是在谈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。 他说他喜欢喝啤酒,但他不让她喝,她说她得陪他喝,都那么多年不见面了,怎么也得喝一杯。他把酒瓶放他那儿,他让她喝一口,然后自己喝一杯。她觉着他有些陌生了,最其码以前是不这样喝酒的,她记着他不喜欢喝酒,有一次,喝了一点啤酒就不行了,回去拼命地喝醋。但是其他的还是那样 熟悉,包括他笑时的小动作,一点都没有 改变。 他是绕了上千里的路来看她的,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来看她。在她的记忆里他是不爱她的,而她曾爱他爱得发疯。大学四年时光,他是她的唯一,他的一切重于她的千倍万倍,大冬天,她可以从几十里的市里捂一个烤地瓜来,只为他爱吃;自己不买 漂亮的衣服,节衣缩食,只为在他生日时买一件他喜欢的漂亮礼物……他对她不好,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爱他,为了能让他爱上她,她的 学习成绩是最优秀的,她的文章是最漂亮的,她的歌是最动听的,她为了他不停地努力,但最终他爱上了班上那个家境优越的公主。 心一瓣瓣地碎落在地,然后又被她一一捡起,也许从来就没开始过,尽管自己已在爱中历尽万水千山,在大病了一场之后,她又投进了紧张的考研复习之中。 她问他过得怎样,他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说还好。他没有问她,她的幸福、快乐和富足充溢在她的发梢之间,再问已是多余了。 人都说爱是不能忘记的,隔了十年的光阴,她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心在面对曾经那样挚爱的人是如此波澜不惊。他不断地喝酒,她不断地叫服务生,有时是加菜,有时是加水,她不知说什么好。 一切的一切,包括曾经的爱和伤害,都已经随风而去了,她真的已不再怨恨他,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同学,一个朋友。但是爱却在他的心里沉淀了下来,她曾经的痴情、曾经的执着,随着岁月的流失越来越有力地冲击着他的心灵,他只是想看看她,和她说说话,却发现她是如此的优雅,如此的优越,当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地爱她时,却只能用大口地喝酒来表达了。 走的时候,他心里酸酸的。他决定回去后好好地对待他的那个她,虽然他的她一直那样苛刻地对待他,也许他们会分手,也许会一直走下去,无论如何,他希望在分手之后或老了的时候,他的她能记着他曾经的好,因为他终于明白:能够随风而逝的,往往是冷漠,是怨恨,是伤害……而那些真正的爱,那些真情,那些可以温暖人心的东西会在岁月中越来越重……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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