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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落花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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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线 组别:珠宝小宝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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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12-05 14:13 只看楼主


生命的初衷
  四十年前那些乞丐的形象,常常在我腦海裏浮現。
  在我只有幾歲的時侯,鄉間常有許多走街串巷的乞丐。那是些真正的乞丐,是面有饑色的乞丐,是空著肚子走出家門的乞丐,能討得一點剩飯殘湯,就心滿意足。他們總是輪流著在村裏出現,有的幾天來一次,有的幾十天或更長時間來一次。那時,窮富的標准很明白,就是家中斷不斷口糧,挨不挨餓,所以打發不打發乞丐,給多給少,對每一戶人家、每一個人都是一種考驗。給乞丐一口,就意味著自己少吃一口。那些無名無姓的乞丐的形象一個個印在我腦海裏,那些與乞丐有關的生活細節、情景,是我童年記憶裏最深的一部分:
  我娘打發乞丐時,把那一點要付出的飯菜放在手裏掂量的情景……
  站在院子裏的乞丐,把眼神一下子打在我娘或他人手中那點飯菜的情景……乞丐伸手接飯菜的情景……
  苦苦哀告,人家就是不肯施舍一口飯,乞丐無奈退出的情景……
  有一對母子乞丐,身上衣服補丁摞補丁,卻幹淨整潔。母親端莊,八九歲的兒子也生得虎頭虎腦。在村頭,母親一面整理著要來的飯菜,一面囑咐兒子。兒子背著討來的果實與母親分手了。兒子回家,母親繼續在外面要。母親望著兒子的背影,最後揚手囑咐道:好好學習,別忘了把落下的功課補上……
  有一位盲人乞丐,總是在黃昏時分獨自出現在村裏。這正是村民吃晚飯前後的時光。他不上門乞討,而是在街上一面用竹竿探路,一面沙啞地歎息般地發出一長串吆喝,那獨特的蒼涼的叫聲在沂蒙山腹地的這個村莊裏回蕩,也在我的一生裏回蕩:
  日頭落山了唉,天這個時侯了啊!
  大爺大叔大娘大嬸唉,
  大哥大姐兄弟妹妹唉,
  您也有吃著的呀,您也有喝著的呀,您也有刷鍋的呀,您也有刷碗的呀,您可憐可憐俺這瞎了眼的人哪……
  村民把這種盲人乞丐稱作“叫街的”。
  瞎子似乎不是用他的喉嚨喊,而是用他饑餓的腸胃、用他的命來喊。他只在那條主街上喊,但家家戶戶每一個人都不可能聽不到。他的身體上不了你家的門,他的聲音卻上門了。受不了這種喊聲揉搓的人家,就送一點飯菜出來。
  我童年時代的第一個理想絕不是成為科學家或文學家,而是做一個流浪四方的乞丐。乞丐生涯引起我無盡的聯想向往,我一遍遍想象著自己走街串戶乞討的情景:每天的生活都是自由的新鮮的不確定的,走過一個又一個村莊,走進一戶又一戶人家,討到了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,勇敢地面對那些永遠對著窮人狂吠對著闊人搖尾的狗……
  在我的想象裏,我總是一個享受著自由生活的有尊嚴的乞丐。
  村裏來了乞丐,我常常就成了乞丐的尾巴,跟著他們一家一家地走。平時我沒有借口隨便到人家去,隨著乞丐進去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了。
  乞丐都來自遠處的村莊,近處村莊如果有人做乞丐,也是到遠處乞討。在近處乞討的,往往是些自身無尊嚴意識也難以被人尊重的人。那時的乞丐,大都是能夠令人尊重的,有的乞丐甚至令我心生敬畏。
  我娘每當發現一張新的乞丐面孔,就常與人家交流一番。那種交流絕無施舍者與被施舍者的距離。那時侯,我娘是從乞丐的出沒狀況,來判斷遠遠近近年景狀況的。
  有的人家,一聽乞丐到來就關門,來不及關門就冷下面孔,絕不打發。這樣的人家,總是大人孩子行動一致。有的人家,永遠對乞丐開著門。這樣的人家,也是大人孩子一致的。有一回,鄰居家的一個孩子聽到要飯的來了,便跑回家關門,他奶奶打了他一巴掌,說:“要飯的來了就關門,傷天理。老天爺能餓煞要飯的,還餓不煞你?”這個孩子以後再也不那么做了。老奶奶是這樣的胸懷:在老天爺眼裏,乞丐和我們是平等的。
  有村民說:老夏家這個小三兒,好跟著個要飯的。
  我娘有時也說:小三兒啊,跟著要飯的走吧,找個要飯的娘去吧。
  娘不知道,她的小三兒內心深處的確是有這種強烈願望的。家裏的生活並不比乞丐好,吃百家飯對我是有相當誘惑力的,再加上我對乞丐生活的理想化想象,做乞丐便成為我心目中一種淒美又有幾分溫情的生活。閉塞貧窮的童年裏,乞丐生活寄托了我對外面世界的向往,還有蒙昧中對自我的想象性安慰。聽到乞丐來到我家門口,我總是快速地打開門,我心裏盼望著大人能多打發他們一點飯菜。我這樣做的意識與動機,應當主要不出於善良。
  有一年,家裏實在太窮了。一天夜裏,爹娘在認真探討著是否出去要一段時間飯,並掂量著讓哪幾個出去。我們全家九口人,兄弟姊妹七人,我聽來聽去沒提到我,就在被窩裏大喊:我去要飯。我爹寬宏大量地說:啊,讓小三兒去,讓小三兒去。
  不知何故,那次的家庭乞討計劃並未實施,我的人生中便缺了真實的乞丐生涯。
  1979年夏天,我高中畢業,將要參加高考。這可是一件大事。開考前夕,村裏恰好來了一位算命先生,街坊鄰居紛紛攛掇著讓母親給我算一算。母親就答應了。算命先生對我母親說:你家三兒最有出息,走遍天下,吃遍天下。旁邊一位快嘴的大嫂說:那不是個要飯的嗎?
  那位大嫂說得不錯。在精神上,在心靈上,我的確就是個要飯的。攬鏡自照,我永遠是一副吃不飽的乞丐相、饞癆相,絕無富貴相。我追求工作生活的一次又一次變化,主動尋找一次又一次遠行機會。時至今日,人到中年,還不時地向往浪跡天涯的生活。或許,這都根源於童年時的乞丐理想吧。我的人生追求,是從乞丐出發的。
  這么多年來,不論我在哪裏,我一直留意那些流浪漢,那些脫離了常規、實現了某種自由的人。我想,如果我做流浪漢,或許會做得比他們有境界,更能把流浪生活的自在之美表達出來。
  今日的鄉間,已不見走街串巷的乞丐。乞丐都進城了。乞者與施舍者的關系也完全不一樣了。不複昔日的乞討景象了。再也見不到有尊嚴的乞丐了。在林立的高樓大廈之間,在香車寶馬的縫隙裏,在萬丈紅塵裏,乞丐身邊的幾乎每一個影子都昂然而去。飯是能產生熱量的,錢是沒有溫度的。今日乞丐的“幸福指數”,比四十年前大約差多了。是誰先麻木起來的?我們的社會何時變成了一個強者全都昂昂然不肯低一下頭的社會?
  我這個精神乞丐,乞討已達半生。小時侯,我清楚誰家對乞丐開著門,誰家把門緊閉。現在,我不清楚了。我只是感到,你越是迫切乞求的,越不容易得到。蓬門、柴門已變成了巨大的鐵門、鋼門、黃金門,以及看不見摸不著如鬼打牆一樣的門。
  不久前,我又回到我那沂蒙山腹地的故鄉。無眠的深夜裏,想一想這四十年間左鄰右舍的變化,不禁驀然心驚:當年那些一聽乞丐到來就關緊大門,或任憑乞丐苦苦哀告不肯施舍一口飯的人家,往往難以過上好日子,其子孫也往往難以有出息。道理在哪裏呢?冥冥之中誰作主?
  鄭州治療牛皮癬醫院專家指出:不同年齡牛皮癬的不同之處。其實對於牛皮癬來說,往往是以青壯年患者居多,但在臨床上,任何年齡段均可患上牛皮癬,其生理機制主要為表皮增生分化異常和免疫系統的激活。
  對於老年人和兒童與青壯年的牛皮癬患者而言,在病情症狀、治療和病因等方面都是不盡相同的。兒童牛皮癬患者中女孩發病率較高,兒童牛皮癬的家族史發病率較成人高,老年牛皮癬患者以男性居多,都跟我們的遺傳基因和各種環境因素有關。更多皮膚詳情請點擊:河南治療牛皮癬醫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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